第50章 最終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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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光是什麽？是一場夢囈，一次旅行，還是一種莫名升起的情緒。
我們感嘆時光飛逝，卻又在它悄悄流失時不肯抓住，或是用這般那般的理由，眼睜睜地看著那一段段的時光被自己流放。
也許，所有的時光都是在被辜負後，我們才會小心翼翼地將某一段從記憶裏拎起，拍拍上面沈積已久的灰霧，然後感嘆，嘿，那是我最好的時光。
一個人的時光總是過於安靜的。
她沒有留下只言片語的離開，也不所謂等或是不等待。他們之間好像形成了一種自然的默契，她不找他，他也從不想方設法地追尋她的蹤跡。有時也會聽到蘇怡談論子航的眼睛，知道他做了次視神經的修覆手術，知道他的眼睛正在慢慢的恢覆也就夠了。他從不多問一句何年希如何，還要在臺灣多久，什麽時候能回來香港，只是會單純的想，若是有一天她回來，他的身邊依舊只有她一人的專屬位置。然後，在他們菲薄的流年中，等到十二只白鷺鷥揚過水草，淡然飛越秋天的湖泊，他還能站在花亦會再開的小院裏，對著她靜靜地微笑，然後輕語道，我一直在啊。
只是唐亦風也知道，許多次夢裏清晰的這般畫面，待到醒來時，心裏平添多少空落。
她，會不會回來？
唐亦風最近在讀一本叫《百年孤獨》的書。人就是這樣，反而是在最寂寞的時候才會想起書，也會在書中找到那些無可名狀的情懷與趨於平和的心境。
“他沒察覺到時光在家裏造成的細微而又令人心碎的破壞，這麽長日子外出以後，對任何一個有著清晰記憶的人來說，這種破壞都會覺得是一場災難。墻上石灰剝蝕，角落的蛛網結成骯臟的絨花，海棠花上有泥，橫梁上的白蟻啃出條條紋路，門臼裏長出青苔。。。對這一切，奧雷良諾布恩地亞上校毫不痛心。”
合上書，他又開始想念那個笑容純凈，連最害怕的時候，都硬是要逞強的姑娘了。思念這回事，有時候就是這樣猝不及防。
於是，在午後的暖光中，思念這只琳瑯瓶便從書中升起來，啪的一聲擲中阿風內心深處的落寞，灑了一地的無悔愛戀。
不知從什麽時候起，唐亦風的生活裏似乎只剩下了飛行，而升做華人機長以後，飛行變成了更為頻繁的事。漸漸地，他將每一次飛行都幻化成一次短途旅行，開始背上背包，舉起相機，經過一座一座曾經憧憬向往的城市，洗印出一次又一次獨身的心情。
他以為一個人的旅行，就能遇見最燦爛的自己；
他以為身邊沒了她，他依舊能在等待的長河看見繁花似錦；
卻從未想過，她的離開，只是讓他一又遍一遍的覆習著，燦爛以後一切的雕謝飄零。
世間美好，唯獨少了你。
（一年後）
夏日驕陽。
這一年又匆匆過去了，而謝立豪與淩卓芝也終於步入了婚姻殿堂。
“哎呀chris啊，不要只顧著跟你老婆親熱了，馬上行禮了你禮服怎麽還沒換？”
“coco你快點，belle她們要合照！”
“roy呢，roy？伴郎呢！！！”
“對了，為什麽捧花還沒送來。這件事是讓誰去辦的？！阿paul！！！！！！”
家露挺著大肚子，叉著腰，皺著眉指揮著現場忙忙碌碌的人們。紅地毯短了點，花柱的氣球也不夠，最重要的是，伴郎跟捧花一起消失了！這也太沒有紀律性了吧，現場居然被這幫人搞得這麽混亂，比地勤全組出動還難指揮。
“老婆，”阿波屁顛屁顛地跑來，露出諂媚的笑容，“找我什麽事啊？”
“新娘的捧花是不是你負責的？捧花呢，怎麽還沒來？”
“捧花馬上就到了，roy剛過去拿了，”阿波好脾氣的遞上一杯水，“老婆，喝點水消消氣，別嚇著你肚子裏的小寶貝。”
“不喝。”家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，繼續喋喋不休，“哼，不是我說你們，結婚這麽大的事，婚禮現場布置居然弄得這麽沒條理。要不是我行動不便，什麽地毯鮮花這種小事我一個人就能搞定。哎我說你們做事怎麽這麽不上心啊，說什麽這也是我們Solar的重大喜事，你們。。。”
“好了好了老婆，”阿波笑瞇瞇地摟過家露的肩膀，“準備的也差不多了，我扶你去那邊啊。”
“也好，去看看roy回來沒。哎呀coco！”剛被撫平心情的家露頓時又覺得血壓升高了，“你怎麽還在那兒跟chris膩歪啊，不是讓你快去拍照！”
忙亂的人兒依舊忙亂，而快樂的人兒仍會旁若無人的守護著屬於彼此的甜蜜瞬間。也許，所有人來見證的，是那些看似手忙腳亂的婚禮儀式，而幸福的小船已然緩緩駛入專屬的港口，登上岸，生活如花燦爛。
“chris，coco！”一人邁著成熟穩重步子款款而來，這個身影的確好久不見。
“聰少！”立豪一眼望見好友，拉著阿芝迎上去，“稀客啊，聰少今天不談生意居然到我們飛揚城來啦。”
“廢話，”浩聰毫不在意，“兄弟的大日子再不出現，我都怕遭天譴。”隨即又轉向阿芝，“恭喜啊嫂子，今天太漂亮了。”卓芝抿嘴甜甜一笑，緊緊依偎著立豪。
“哦對了，賀禮，祝你們新婚快樂。”聰少把包裝精美的禮盒放入立豪手中。
“哇，堂堂萬年董事長不會這麽小氣吧，”立豪嬉皮笑臉的調侃道，“起碼也送我們一棟別墅是吧。”
“哇，你要別墅啊，買模型給你怎麽樣？”面對老友，大家都好像從現在的成功人士變回了當年的毛頭小子，開著不著邊際的玩笑，說著彼此都懂的俏皮話。
“誒聰少，這次回香港多呆幾天吧，大家好久沒聚了。”
“我也想啊，但公司最近談了個新項目，過兩天要飛LA，先接個電話。餵。。”
“哎。。。老婆，我始終覺得聰少不做飛機師太可惜了。”立豪望著浩聰的背影深深感嘆。
“別這樣嘛老公，浩聰有他自己的路要走，你看他現在把萬年做得風生水起，不也很好嘛，”卓芝伸手撫平立豪的眉毛，“別皺眉啦，今天你最帥了！”
“老婆，今天你也最美。”
“老公！”
“老婆！”
“老公！”
。。。
“咳咳，”又一個身影晃到他倆面前，“你倆能不這麽惡心嘛。”那人癟嘴抱怨。
“你能不這麽遲才到嘛，唐大少，”立豪笑意滿滿地看著立豪，“就等你了。”
“兄弟，我為了你一下機回去換了件衫，飆車過來的，”亦風搭上立豪的肩，“聰少還沒來吧，看來我還不是最晚的嘛。”
“那邊！人家聰少一秒千金，談生意呢。”立豪指了指不遠處正打電話的背影。
“哎等等，roy呢，你伴郎去哪兒了？”
“對哦，剛才不還在這兒晃麽。”
“在這兒呢，捧花在這兒！”志宏跌跌撞撞地跑向他們，把捧花遞到卓芝手上，“還來得及吧。”
“roy，你沒事吧，”立豪看著把西裝紐扣扣錯，領帶歪歪斜斜的志宏，不禁好笑，“今天好像是我結婚誒，你這麽緊張幹嗎？”
“你還笑，還不是為了你們！”志宏移正脖子上的領帶，“等到我結婚那天，讓你們一個個都來伺候我，為我服務！”
“那roy你要加把勁找女朋友了，我們心甘情願為你服務。”立豪夫婦繼續欺負志宏。
“誒你們不要笑roy，我剛回飛鷹寨收了封信，是給他的。”亦風笑了笑，把信拿了出來。
“roy你快看看，是不是那個女生寫給你的情書？”卓芝八卦勁又上來了。
志宏尷尬地看了他們一眼，開始別別扭扭地拆信封，信封上只有收信地址跟署名，也不知是從哪兒寄來的。 他摸到信封裏的字條，好像還有些什麽。
這個。。。這是。。。
“chris，對不起，我有急事不能當你伴郎了，”志宏把西裝領帶一脫塞到亦風手裏，“我先走了！”說完轉身就跑。
“餵roy！”志宏喊他，“不是吧，什麽事這麽重要啊，今天我結婚啊！”
唐亦風在旁無奈地聳聳肩，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。
“chris，coco！”遠處又傳來志宏的聲音，他正向他們揮手，“新婚快樂！kate祝你們新婚快樂！”
“kate！”卓芝興奮地叫了出來，“kate要回來了麽？roy是要去找kate？老公，你說roy是不是去找kate啊？”。。。
謝立豪含著笑望著遠處。恍惚間，仿若那個女子笑意盈盈的走到他們面前，帶著溫暖的微笑。
Kate，你要回來了嗎？你現在很好，對不對？
Kate，你給我們的祝福，我收到了。
“我聞到了濃濃的奸情的味道，看來roy是要墜入情網了，”卓芝看著立豪和亦風，笑得一臉暧昧，“之前我就想撮合他們倆呢。”
“傻姑娘，”立豪摟過卓芝的肩，她永遠這麽單純美好。“哎呀，糟糕！”
“怎麽了？”
“好issac，”立豪不懷好意地看向亦風，“我的伴郎跑了，你不會舍得丟下我們吧。”說罷一把抱住了他。
“謝立豪先生，你是否願意娶淩卓芝小姐為妻，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，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，愛她、安慰她、尊重她、保護他，像你愛自己一樣。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、富有或貧窮，始終忠於她，直到離開世界。”
“我願意。”
“淩卓芝小姐，你是否願意嫁謝立豪先生為妻，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。。。”
唐亦風站在一旁，聆聽著此刻的聖潔。在這最虔誠的時刻，他們的心合二為一，相知相惜，相愛相伴，直到各自成為彼此的全部，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。
執子之手，與子偕老。
他，發自心腑的微笑。
“我願意。”
“現在，新郎可以親吻新娘，並交換戒指。”
“issac，戒指呢？”立豪跟亦風使勁使眼色。
“你沒給我戒指啊，不在我這兒。”亦風也有些著急，這麽重要的東西，他們兩個不會弄丟了吧。
“伴娘呢，戒指是不是在伴娘那兒？”卓芝也轉過頭問到。
“伴娘在哪？”
神父盯了他們片刻，扶了扶架到鼻梁上的眼鏡，無奈地搖了搖頭。這對新人，不是在開玩笑吧。
“戒指在這兒。”
那是唐亦風日思夜想的聲音。
他驀然回頭，透過機場大廳的大玻璃窗，明媚的光暈暈染了那個人的臉龐，伴隨著淡淡地桔梗花的清香。
像是整個世界一瞬間黯淡，他的眼中只有那一抹溫暖的光亮。
她靜靜佇立。而他卻抑制不住腳步律動，不由自主地朝她飛奔過去。
他想象過無數與她重聚的時刻。也許他們熱烈的親吻擁抱，也許他們因再次相見而淚流滿面。
而最終，千山萬水的思念化為一記微笑，男子眉眼彎彎，女孩笑容溫恬。
愛，一直都在。
“餵，你們兩個，我們在結婚呢，要不要還我們戒指啊？”立豪夫婦在臺上喊著，眼裏收不住的笑意。
唐亦風風已然聽不見其他的聲音。
耳邊只回蕩似呢喃輕柔如水。
風，我回來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終於大結局了~感謝一直以來那些留言的不留言的親的支持~謝謝你們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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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人的時光總是過於安靜的。
她沒有留下只言片語的離開，也不所謂等或是不等待。他們之間好像形成了一種自然的默契，她不找他，他也從不想方設法地追尋她的蹤跡。有時也會聽到蘇怡談論子航的眼睛，知道他做了次視神經的修覆手術，知道他的眼睛正在慢慢的恢覆也就夠了。他從不多問一句何年希如何，還要在臺灣多久，什麽時候能回來香港，只是會單純的想，若是有一天她回來，他的身邊依舊只有她一人的專屬位置。然後，在他們菲薄的流年中，等到十二只白鷺鷥揚過水草，淡然飛越秋天的湖泊，他還能站在花亦會再開的小院裏，對著她靜靜地微笑，然後輕語道，我一直在啊。
只是唐亦風也知道，許多次夢裏清晰的這般畫面，待到醒來時，心裏平添多少空落。
她，會不會回來？
唐亦風最近在讀一本叫《百年孤獨》的書。人就是這樣，反而是在最寂寞的時候才會想起書，也會在書中找到那些無可名狀的情懷與趨於平和的心境。
“他沒察覺到時光在家裏造成的細微而又令人心碎的破壞，這麽長日子外出以後，對任何一個有著清晰記憶的人來說，這種破壞都會覺得是一場災難。墻上石灰剝蝕，角落的蛛網結成骯臟的絨花，海棠花上有泥，橫梁上的白蟻啃出條條紋路，門臼裏長出青苔。。。對這一切，奧雷良諾布恩地亞上校毫不痛心。”
合上書，他又開始想念那個笑容純凈，連最害怕的時候，都硬是要逞強的姑娘了。思念這回事，有時候就是這樣猝不及防。
於是，在午後的暖光中，思念這只琳瑯瓶便從書中升起來，啪的一聲擲中阿風內心深處的落寞，灑了一地的無悔愛戀。
不知從什麽時候起，唐亦風的生活裏似乎只剩下了飛行，而升做華人機長以後，飛行變成了更為頻繁的事。漸漸地，他將每一次飛行都幻化成一次短途旅行，開始背上背包，舉起相機，經過一座一座曾經憧憬向往的城市，洗印出一次又一次獨身的心情。
他以為一個人的旅行，就能遇見最燦爛的自己；
他以為身邊沒了她，他依舊能在等待的長河看見繁花似錦；
卻從未想過，她的離開，只是讓他一又遍一遍的覆習著，燦爛以後一切的雕謝飄零。
世間美好，唯獨少了你。
（一年後）
夏日驕陽。
這一年又匆匆過去了，而謝立豪與淩卓芝也終於步入了婚姻殿堂。
“哎呀chris啊，不要只顧著跟你老婆親熱了，馬上行禮了你禮服怎麽還沒換？”
“coco你快點，belle她們要合照！”
“roy呢，roy？伴郎呢！！！”
“對了，為什麽捧花還沒送來。這件事是讓誰去辦的？！阿paul！！！！！！”
家露挺著大肚子，叉著腰，皺著眉指揮著現場忙忙碌碌的人們。紅地毯短了點，花柱的氣球也不夠，最重要的是，伴郎跟捧花一起消失了！這也太沒有紀律性了吧，現場居然被這幫人搞得這麽混亂，比地勤全組出動還難指揮。
“老婆，”阿波屁顛屁顛地跑來，露出諂媚的笑容，“找我什麽事啊？”
“新娘的捧花是不是你負責的？捧花呢，怎麽還沒來？”
“捧花馬上就到了，roy剛過去拿了，”阿波好脾氣的遞上一杯水，“老婆，喝點水消消氣，別嚇著你肚子裏的小寶貝。”
“不喝。”家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，繼續喋喋不休，“哼，不是我說你們，結婚這麽大的事，婚禮現場布置居然弄得這麽沒條理。要不是我行動不便，什麽地毯鮮花這種小事我一個人就能搞定。哎我說你們做事怎麽這麽不上心啊，說什麽這也是我們Solar的重大喜事，你們。。。”
“好了好了老婆，”阿波笑瞇瞇地摟過家露的肩膀，“準備的也差不多了，我扶你去那邊啊。”
“也好，去看看roy回來沒。哎呀coco！”剛被撫平心情的家露頓時又覺得血壓升高了，“你怎麽還在那兒跟chris膩歪啊，不是讓你快去拍照！”
忙亂的人兒依舊忙亂，而快樂的人兒仍會旁若無人的守護著屬於彼此的甜蜜瞬間。也許，所有人來見證的，是那些看似手忙腳亂的婚禮儀式，而幸福的小船已然緩緩駛入專屬的港口，登上岸，生活如花燦爛。
“chris，coco！”一人邁著成熟穩重步子款款而來，這個身影的確好久不見。
“聰少！”立豪一眼望見好友，拉著阿芝迎上去，“稀客啊，聰少今天不談生意居然到我們飛揚城來啦。”
“廢話，”浩聰毫不在意，“兄弟的大日子再不出現，我都怕遭天譴。”隨即又轉向阿芝，“恭喜啊嫂子，今天太漂亮了。”卓芝抿嘴甜甜一笑，緊緊依偎著立豪。
“哦對了，賀禮，祝你們新婚快樂。”聰少把包裝精美的禮盒放入立豪手中。
“哇，堂堂萬年董事長不會這麽小氣吧，”立豪嬉皮笑臉的調侃道，“起碼也送我們一棟別墅是吧。”
“哇，你要別墅啊，買模型給你怎麽樣？”面對老友，大家都好像從現在的成功人士變回了當年的毛頭小子，開著不著邊際的玩笑，說著彼此都懂的俏皮話。
“誒聰少，這次回香港多呆幾天吧，大家好久沒聚了。”
“我也想啊，但公司最近談了個新項目，過兩天要飛LA，先接個電話。餵。。”
“哎。。。老婆，我始終覺得聰少不做飛機師太可惜了。”立豪望著浩聰的背影深深感嘆。
“別這樣嘛老公，浩聰有他自己的路要走，你看他現在把萬年做得風生水起，不也很好嘛，”卓芝伸手撫平立豪的眉毛，“別皺眉啦，今天你最帥了！”
“老婆，今天你也最美。”
“老公！”
“老婆！”
“老公！”
。。。
“咳咳，”又一個身影晃到他倆面前，“你倆能不這麽惡心嘛。”那人癟嘴抱怨。
“你能不這麽遲才到嘛，唐大少，”立豪笑意滿滿地看著立豪，“就等你了。”
“兄弟，我為了你一下機回去換了件衫，飆車過來的，”亦風搭上立豪的肩，“聰少還沒來吧，看來我還不是最晚的嘛。”
“那邊！人家聰少一秒千金，談生意呢。”立豪指了指不遠處正打電話的背影。
“哎等等，roy呢，你伴郎去哪兒了？”
“對哦，剛才不還在這兒晃麽。”
“在這兒呢，捧花在這兒！”志宏跌跌撞撞地跑向他們，把捧花遞到卓芝手上，“還來得及吧。”
“roy，你沒事吧，”立豪看著把西裝紐扣扣錯，領帶歪歪斜斜的志宏，不禁好笑，“今天好像是我結婚誒，你這麽緊張幹嗎？”
“你還笑，還不是為了你們！”志宏移正脖子上的領帶，“等到我結婚那天，讓你們一個個都來伺候我，為我服務！”
“那roy你要加把勁找女朋友了，我們心甘情願為你服務。”立豪夫婦繼續欺負志宏。
“誒你們不要笑roy，我剛回飛鷹寨收了封信，是給他的。”亦風笑了笑，把信拿了出來。
“roy你快看看，是不是那個女生寫給你的情書？”卓芝八卦勁又上來了。
志宏尷尬地看了他們一眼，開始別別扭扭地拆信封，信封上只有收信地址跟署名，也不知是從哪兒寄來的。 他摸到信封裏的字條，好像還有些什麽。
這個。。。這是。。。
“chris，對不起，我有急事不能當你伴郎了，”志宏把西裝領帶一脫塞到亦風手裏，“我先走了！”說完轉身就跑。
“餵roy！”志宏喊他，“不是吧，什麽事這麽重要啊，今天我結婚啊！”
唐亦風在旁無奈地聳聳肩，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。
“chris，coco！”遠處又傳來志宏的聲音，他正向他們揮手，“新婚快樂！kate祝你們新婚快樂！”
“kate！”卓芝興奮地叫了出來，“kate要回來了麽？roy是要去找kate？老公，你說roy是不是去找kate啊？”。。。
謝立豪含著笑望著遠處。恍惚間，仿若那個女子笑意盈盈的走到他們面前，帶著溫暖的微笑。
Kate，你要回來了嗎？你現在很好，對不對？
Kate，你給我們的祝福，我收到了。
“我聞到了濃濃的奸情的味道，看來roy是要墜入情網了，”卓芝看著立豪和亦風，笑得一臉暧昧，“之前我就想撮合他們倆呢。”
“傻姑娘，”立豪摟過卓芝的肩，她永遠這麽單純美好。“哎呀，糟糕！”
“怎麽了？”
“好issac，”立豪不懷好意地看向亦風，“我的伴郎跑了，你不會舍得丟下我們吧。”說罷一把抱住了他。
“謝立豪先生，你是否願意娶淩卓芝小姐為妻，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，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，愛她、安慰她、尊重她、保護他，像你愛自己一樣。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、富有或貧窮，始終忠於她，直到離開世界。”
“我願意。”
“淩卓芝小姐，你是否願意嫁謝立豪先生為妻，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。。。”
唐亦風站在一旁，聆聽著此刻的聖潔。在這最虔誠的時刻，他們的心合二為一，相知相惜，相愛相伴，直到各自成為彼此的全部，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。
執子之手，與子偕老。
他，發自心腑的微笑。
“我願意。”
“現在，新郎可以親吻新娘，並交換戒指。”
“issac，戒指呢？”立豪跟亦風使勁使眼色。
“你沒給我戒指啊，不在我這兒。”亦風也有些著急，這麽重要的東西，他們兩個不會弄丟了吧。
“伴娘呢，戒指是不是在伴娘那兒？”卓芝也轉過頭問到。
“伴娘在哪？”
神父盯了他們片刻，扶了扶架到鼻梁上的眼鏡，無奈地搖了搖頭。這對新人，不是在開玩笑吧。
“戒指在這兒。”
那是唐亦風日思夜想的聲音。
他驀然回頭，透過機場大廳的大玻璃窗，明媚的光暈暈染了那個人的臉龐，伴隨著淡淡地桔梗花的清香。
像是整個世界一瞬間黯淡，他的眼中只有那一抹溫暖的光亮。
她靜靜佇立。而他卻抑制不住腳步律動，不由自主地朝她飛奔過去。
他想象過無數與她重聚的時刻。也許他們熱烈的親吻擁抱，也許他們因再次相見而淚流滿面。
而最終，千山萬水的思念化為一記微笑，男子眉眼彎彎，女孩笑容溫恬。
愛，一直都在。
“餵，你們兩個，我們在結婚呢，要不要還我們戒指啊？”立豪夫婦在臺上喊著，眼裏收不住的笑意。
唐亦風風已然聽不見其他的聲音。
耳邊只回蕩似呢喃輕柔如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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